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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父想你了姑父短文

作者:时间:2023-10-28 11:17:32分类:唯美句子

简介  姑父文章(精选16篇)

秋的国度里,想念一个人

文/麦垛

秋的国度里,想念一个人

家就像一颗大树一样,时不时就会有一片叶子落下来,岁月的风就会那么没有丝毫的眷恋且无情地卷起那

姑父文章(精选16篇)

秋的国度里,想念一个人

文/麦垛

秋的国度里,想念一个人

家就像一颗大树一样,时不时就会有一片叶子落下来,岁月的风就会那么没有丝毫的眷恋且无情地卷起那安详的落叶,把他吹到那个遥远且不为我们所知的世界……

-----题记

潇潇的秋雨,飒飒的落叶,凉凉的微风。白天所有的喧哗和烦躁,在此时已是消失殆尽,打开一盏萤火般亮的灯,铺开哪发黄的稿笺,打开自己思想的闸门,用自己手中的笔,再加上自己拙劣的文字,来抒写对一个人的想念。

炎炎夏日,身处他乡异地,从母亲口中得知姑父逝世的噩耗,我大脑顿时一片空白,唯有的就是不停数次地质问母亲,姑父真的走了吗?“你傻的吗?你姑父没有逝世,我怎么没能说逝世了呢!”母亲带有生气语气的大声回答告诉了我一个令我难以接受的残酷的事实。

那段艰辛的岁月走过了,但岁月残留痛苦的痕迹将永远都无法抹去,因为留给自己和姑姑的只有骨肉的缺失和亲情的裂痕,从此以后,骨肉和亲情就变得是那么的不饱满。

五十多年来,您和姑姑恩爱有加,俩人一块生活了大半辈子,您这一走,使姑姑的心里一下没有了伴。

姑父,那天来参加您的葬礼,当看到您的灵柩被抬出来时,莫名的液体在侄儿我的眼圈你徘徊、滚动,紧接着他流过我年轻的面颊,跌下,狠狠地砸到侄儿的心坎上,那种痛是撕心裂肺的,那道伤口将是永远都无法愈合的……

岁月的脚步在您的额头上刻下了永不磨灭的印迹,您走过的充满坎坷且不平凡的一生,将会被时间所珍藏、所记忆。人过留名,雁过留声。姑父您是永远走了,但您的声音会一直会在那个大山沟里回响,久久不绝!

夜还是死一般的静寂,窗外秋雨依旧下,秋叶依旧落,秋风依旧吹,当然我对您的想念也依旧。姑父,若是您坟头有彩蝶不停地盘旋飞舞,那便是您侄儿永不凋零的想念!

秋风起人憔悴,叶儿落心流泪。

哑表妹

文/熊定质

那天,哑表妹在赶场,看到我后,她欣喜地拍着旁边的儿女,然后指指我,比划着仿佛在介绍:看,我的儿女都长大了,都不错吧。她灿烂若花的脸上,凝聚着苦尽甘来的喜悦。

也是,如今表妹两个细娃先后上了大学,自己也住上了新楼房。这于健康人来说,或许正常不过,但对都是残疾人的表妹两口子来说,着实是家庭幸事。为此,夫妻俩付出了数倍于常人的心血和汗水。

表妹姓王,出生时面容秀丽,声音清脆悦耳。初通文墨的姑父经过反复推敲,取名凤霞,对她寄予厚望。

表妹一岁多时就会喊爸爸、妈妈,像一只百灵鸟围绕在父母身边歌唱。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两岁多时,聪明伶俐的她得了脑膜炎,半夜三更高烧不退。懂点推拿、针炙的姑父急中生智,果断对她施行推拿针灸之术,高烧退了,表妹却哑了。对此,姑父十分后悔,欲哭无泪:“凤霞,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一辈子啊!”

到了启蒙上学时,表妹见同龄的玩伴背起书包上学堂,吵闹着也要去。无论父母怎么哄劝,她仍在地上撒泼耍横,直至挨了一顿打后才逐渐平息下来。也许,此时在她幼小的心灵中,已隐约觉得自己与正常的孩子似乎有些不一样。

倍感内疚的姑父手把手地从1、2、3,人、口、手开始教表妹识字写字,她逐渐能写出包括自己名字在内的三五百个文字。

心灵手巧的表妹在妈妈的言传身教下,学会了挖土、挑粪、播种、插秧、割猪草等生产技能,还学会了煮饭、喂猪等家务活。农闲时节,她还在妈妈手把手地传授下,学习缝鞋垫、纳鞋底、上鞋面,还向寨子里的女青年学织毛衣。

俗话说,女大十八变。不经意间,表妹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心灵手巧的她怎么也看不出是聋哑人。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姑姑、姑父为表妹的婚姻暗自着急,私底下请亲戚朋友给女儿介绍对象。

一天,一个小伙子在媒人的陪伴下一瘸一拐地迈进家门。对这个不速之客,表妹从父母的眼神中仿佛明白了什么,警觉地观察着。谁知她突然“啊啊”地怒吼起来,使劲地把那人往门外推。为此,姑父狠狠抽了她几耳光,表妹委屈地哭起来。

残疾的表妹没觉得自己有残疾,觉得脚有残疾的他跟自己不般配。她心中敞亮着,常梦想着一位英俊潇洒的男神骑着白马飘然而至。

难道残疾人只能和残疾人婚配?父亲的耳光仿佛让表妹幡然醒悟,伤伤心心地哭了几场后,表妹和腿脚残疾的土家族汉子拜了天地。

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定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她默默地和老公辛勤劳作、相濡以沫,用心血和汗水浇灌生活之树。

婚后的日子,表妹两口子长年累月为家庭生活而忙碌奔波。她家的十多亩承包地中有三亩是稻田,丈夫吃力地吆着牛扶着犁铧耕田,她就帮忙搭田坎、插秧;丈夫犁土,她就帮忙打窝、播种。回到家后,她还要煮饭、喂猪、洗衣服,照顾年老多病的婆婆。

随着两个孩子的先后出生,表妹就更忙碌更辛苦了,也显得更加烦躁,时不时凶巴巴地向老实本分的丈夫“啊、啊”地狂吼,有时扭着丈夫抓扯。深知她脾气的丈夫,自然不和她斗勇,一如继往地忍让、迁就着。

雨雪天,不能上坡干活,表妹却一刻也没闲着。她或缝鞋垫或纳鞋底或织毛衣把对家人和亲戚的爱带入到千针万线中。家人分别都有多件毛衣、多双千层底布鞋和多双鞋垫。

两个孩子先后上小学、中学后,表妹家的经济负担逐渐加重。当地政府根据她家的实际情况,把她家评定为低保户、贫困户,还落实了两口子的残疾人生活补贴,享受了产业发展、教育资助等相关政策待遇。如此这般,她家逐渐走出困境。

不仅如此,表妹的两个子女,先后考上了大学本科。在政府和家人的鼎力相助下,两个子女读书安心,品学皆优。

在脱贫攻坚政策扶持下,表妹家去年修起了一栋钢混结构的新房。一家人终于从破烂的百年老屋搬出来,住进了梦寐以求的新房。

住着舒适的新房,看着墙壁贴着的两个孩子在学校获得的奖状,饱经风霜的表妹情不自禁地笑了,笑得那样纯脆,那样甜蜜。我知道,她是在用心诉说着一路上政府及各界人士的关爱,更憧憬着美好的未来。

来不及的爱

那日,得到你车祸的消息,我整个人都懵住了不知道姐姐说了些什么,通话还在继续中,只听到最后姐姐的那句,丫头要坚强不要难过这已经是事实了……

只有我最后知道只有我被一直瞒着只有我那几日还在满心欢喜。我始终没有想到一直还在怀疑我不想去接受更不想去相信。我很恨,老天的惨不忍睹,我撕心裂肺的想,为何你狠心离我而去。缓过神来的我,嚎啕大哭,嘴里一直喃喃自语,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正值花一般年华的你还未曾收到我为你准备的成人礼物,就这样将我抛弃……

你出事的那日,我还打电话回家,奶奶一切安好未见异样,爸妈还因为生日而出去庆祝。殊不知是你们隐瞒了真相而让我安心复习考试,让奶奶身体安康。可是这样的惨痛悲壮,这样的天隔一方,最疼痛的是我连想回去见你最后一面的机会老天都不怜悯。接到电话后,我收拾了衣物脑海里只有一个强烈想法回家见你最后一面,我不想连你最后的模样都消失不见,我如同迷失的小孩找不着回家的路看不到你冲我坏笑的脸,我害怕极了,害怕我再也无法记起你的脸。刚要坐车去车站,爸爸又来电了,说,别回来了,已经准备火化了,你赶回来也看不到了。我止不住声的哭出来,惹来路人莫名的白眼。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再等等一会就好,为什么不给我这个希望对于我来说多么的渴望。我恨我恨,恨那个让让你出事的肇事者,我止不住哭泣,那个憨笑调皮捣蛋的你再也回不来了。

多少次我都警告你,让你开车慢行水火无情车辆亦如如此,你为什么不听进我的警告为什么专段独行?无数次你出现在我梦里,嘴里还是那句,姐,你终于回来了,而如今,我回来了,你在哪里?每次梦醒我都非常想你想你回来找我,想你回来陪着姑姑姑父这样他们才不会总是偷偷哭泣。看到他们熬瘦的脸庞看到他们思念你时的眼神,我的心在颤抖着我的心在疼痛着。家里的生意太忙,我都没有时间去想你没有思绪去顾及姑姑姑父的难过,但是忙碌让他们忘却了暂时的伤痛,忘了你离去的事实。我开始期待每天的繁忙,我想让他们渐渐走出失去你的阴影让他们接受新的生活。

记得你五岁那年,那是冬天的一个节目,具体是什么节日我忘了。在竹林旁你被***给揍了你哭的像个小泪人似的可嘴里还不忘说,妈妈,我要回家,我要跟你回家。外婆说,宝宝乖,你看这天都快黑了,爸爸妈妈明天还的有事忙呢,你就在外婆家待几天外婆天天给你做好吃的还有姐姐陪你玩呢……可你还是嚷着说,我不,我要回家我要回家,这时我生气了,说你这个小屁孩姑姑和外婆都说的这么清楚你怎么都不能在这住两天呢?你哇的一声哭了还哭的非常大声,最后怮不过你姑姑还是带你回了家。那是,我第一次见你哭泣亦是最后一次。

后面关于你的每个记忆都非常清晰,就如同昨日一般重现眼前。再后来你上了小学初中,初中姑姑不在家,照顾你的是你的爷爷,爷爷做的饭菜总是那么的油腻而单调。那时的我已经高中已经学会了做菜,一到周末我总是想着变着法子给你做吃的,至今还记得你说姐,你做的菜真好吃我每次都能多吃一碗饭,以后我姐绝对嫁个好婆家。我总是笑着说好吃就多吃别只顾着贫嘴。可如今,我的厨艺又长进了很多,而你再也吃不到我为你做的菜,突然很想喊喊你的名字很想让你开车带着我然后问我,姐,我开这么快你怕不怕,我总说有你在我还怕什么,我好懊悔好痛恨,为什么当初不说我害怕别开那么快……

那年你辍学了,姑姑姑父回家了办起了养殖业因为想自己做生意也为了你能够学一门技艺,那时爷爷还在,爸爸爷爷都反对养殖,可最终还是办起来了而且你学的养苗很成功。那年,我暑假回去听到你跟我说话,我突然觉得,你长大了就如同一夜之间,你不在是小孩子,为人处事都像极了大人,可其实你还不到十七周岁。

后来你出事后,爸爸因为难过因为心疼,狠狠的骂了姑父,说当初偏偏要办养殖非得由着你不读书非得窝在家里做生意,不然也不会让你去了另一个世界……或许爸爸是对的,如果当初你没有辍学当初姑姑姑父还在首都打工,可能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可这些都只是假设,未来是无法始料未及命运是无法选择的,生死的事情是一种自然现象,由不得自己由不得所有所有的环境因素。可是,我宁愿有阎王爷那个冥神存在渴望有轮回重生的说法相信时光机器能够回到事故发生以前的时刻,这样我就能求求阎王冥神能够让你轮回重生回到这个世界,时光机器也能够定格在车祸发生前让你别去。我迷失了,迷失在现实与臆想的假设里出不来,这些都是情景剧与武侠玄幻中才可能有的,只是人人演绎出的一种幻想。

两年了,两年的日日夜夜里依然会常常梦魇然后醒来无法入眠,眷念你的微笑你的调皮你的懂事,思念你围绕我身旁声声喊我姐姐的情形。两年了,姑姑姑父重新开始新生活可没有将你遗忘,因为他们从不提起你,你是他们无法割舍的爱无法面对的伤痛。姑姑姑父在你离去的那领了雨桐,你知道吗,你有了妹妹你一直都想要的妹妹。

而接踵而至的第二年,姑姑怀孕了生了一个男宝宝,家里面的每个人都在欢喜中微笑着。姑父取名永健寓意希望永远健康,他想极了你尤其眼睛鼻子嘴巴,可我只能在心里想着,因为不想让姑姑姑父落泪悲伤。

我想这或许是一种命运的冥冥之中,虽然你离开了可你又走过了奈何桥喝过了孟婆汤却没有忘记还要投胎回到你曾生长的地方。我将延续我的爱我又可以笑着说臭小子你回来了我又能够带你去我看过的美丽城市去我走过的旅程。你,终究是轮回转世了。虽然我还需要等候很多个年华才能送你成人的礼物,可我还可以疼爱你这些都不再重要,我还是很想念那时候的你……

那年,所发生的事情,是一道无法磨灭的伤痕亦是一种无法弥补的遗憾。人人心中都还有你的身躯背影,而我也失去了生命最想疼爱的男子,来不及说的那份爱,还有来不及的那个拥抱,都淹没在那年暗潮涌动的时光里,找不到也回不去了。

终究,我还是未能来的及诉说想念。

两千元钱的爱

文/卧能成佛

阔别家乡十余年,听说我要回家探亲,亲戚们纷纷打电话,希望带点新疆特产回去,有吃的有用的、也有穿的。

可是姑姑让我带的东西,让人很纳闷:带一双42码的军用翻毛皮鞋给姑父,可姑父病逝已有五年了;而且姑父生前我曾邮过一双41友的皮鞋,他回信说很合脚;理我奇怪的是姑姑竟然为这件前前后后打了三次电话,一再叮咚,鞋子一定要是42码的。

对于一个刚近老年就丧偶的亲人,我不想把事情办砸,就打电话问母亲。

母亲不无伤感的说:“你姑父走的时候,你姑姑怕他在那边冷,受冻,就连夜赶织了一双厚厚的毛袜,那可是一针一线地织出来的,第二天,袜子织完了,头发也白了一半。可能是他穿厚毛袜走的,所以要穿大一号的鞋子才合脚吧。”

其实姑姑这么念着姑父,全家人都可以理解。

姑父是姑姑的第二个丈夫,比姑姑小五岁。她嫁给他时,已经是青年丧夫,还带着一儿一女,大的才3岁,小的才1岁。姑父家因为穷,娶不起媳妇。所以他娶了带着一儿一女的姑姑,就像得了宝贝一样。后来,他们又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日子清苦,但其乐融融。

为了养活这个大家,姑父长年累月下井挑煤,不要命的透支身体。用自己的肩膀挑着全家的日子,维持这个艰苦的家。

等到儿女们长大,他已经衰老,但他在姑姑面前却是处处装强。50多岁的人了,有时还瞒着姑姑一家人下井干活。

不幸来临时,全家浑然不知。那年姑姑60岁。一次下完井回家吃饭时,姑父忽然身子滑向桌底下,不省人事。待送到医院时,人已经断了气。医生说,姑父是“过劳死”。

可是在送往医院的途中,姑父出现了“回光返照”,把他最担心的事办完了才咽的气。

他拉着姑姑的手,流着眼泪说,“老婆子,我恐怕不行了,本来想在走之前,给你多留点养老钱防防,可我只为你准备了二千元钱,哎,有点少了。”

回到老家,我特意陪着姑姑去看姑父。

姑姑将那双簇新的翻毛皮鞋点燃,一点一点地烧,用她那双满是皱纹的手,细心地拨着火,以使烧得更充分、更快。毛皮和橡胶燃烧而产生的刺鼻的味道发散在空气中,令人窒息,姑姑全然不觉。

最后,送给爱人的礼物,只剩下一点点灰,风一吹,便也灰飞烟灭,仿佛到了该去的地方。

听母亲说,姑父给姑姑留的那两千元钱,姑姑众来没有动过,一直珍藏着,只是姑父去世的忌日才打开,默默地看一天。

儿女们都很孝顺,农村的日子再穷,儿女们从没有去打过这两千元钱的主意。因为他们知道,这两千元钱所承载的爱远远不只这两千元钱。

回乡记

文/巍巍大别山

今天是奶奶去世一周年的忌日。根据老家的习俗,我们今天得回去给她老人家上坟。

上午十点多钟,我们骑着摩托车带着儿子向老家进发。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艳阳高照,惠风和畅。一路上,我们呼气着新鲜的空气,欣赏着大自然的美景,心情格外的舒畅,享受一次秋游的快乐。

老家位于城郊南边大约20公里的槐树岗,属原六毛路的交通要道,因解放战争时期的着名的槐树岗阻击战而名垂皖西革命史。属大别山余脉的江淮分水岭地带,典型的丘陵地区。自六毛路改道之后,显得有点闭塞,原来的道路因年久失修早已是坑坑洼洼,难以通行。所以,我们汽车绕道六霍路再转电厂路行驶。虽然远了那么一点,但是路好走多了。

大约50分钟左右,我们的摩托车驶进村口。以前非常热闹的拥有100多人口的村子,现在显得相当的冷清,很难见到几个人。也难怪,年轻人都带着老婆、孩子进城打工去了,剩下的大都是老年人留守在家里,伺候着几亩薄田。此时,稻子已经收割完毕,田野里剩下的都是稻茬。

第一站,我们先到同村的华姑姥家吃饭。爸爸妈妈早先我们之前赶到了,他们一大早坐公交车过来的。华姑姥是我的爷爷奶奶抱养的女儿,先天性聋哑,但人很聪明能干,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育有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女儿莉莉的儿子今年都已经四岁了,涛子在读初中。得知我们今天来,莉莉带着孩子特意回来帮华姑姥烧饭。此时,姑父在地里收玉米还未回来,爸爸也去帮忙去了。大约20分钟以后,随着一阵“突、突、突…”的响声,姑父开着手扶拖拉机满载着玉米棒从地里回来了。姑父是个典型的庄稼汉,别看五十多岁了,身体硬朗,干起活来连许多年轻人都难于与他相比。他除了种好自家的田地,还常年在附近的一家窑厂打工,一年收入好几万。所以家里的日过得比较红火,不仅盖了楼房,还添置了电冰箱等家用电器,还打了一口地下井,用水直接用电泵从井里抽。家里还盖有卫生间,安了浴霸。生活条件一点也不比我们城里差。

见我们到来,姑父非常高兴,还特意邀请了在村卫生室工作的我的堂弟来陪我们。中午,莉莉妹妹烧了一桌丰盛的饭菜,不仅有标准的农家土菜,还有从集镇上买回的卤菜。父亲、姑父、堂弟和我,我们一边喝酒一边聊天,不知不觉,二斤白酒喝完了,然后我们又一人喝了一瓶啤酒,亲情在畅饮畅聊中尽情的流淌。

吃过饭,已经一点多钟了,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姑父姑姑要到里干活了,我们到老屋子取纸给奶奶上坟。我家的老宅子,离姑父家只有几百米之遥。走近老宅子一看,现在已是满目凄凉,屋前屋后树木和竹林已被砍伐殆尽,使得原本很有生气的老屋失去了往日的风采。打开院门,令我们大吃一惊,由于长时间没有人住,院子里已是杂草丛生,几乎无处下脚。再打开房门一看,情况更是糟糕,地面是一片潮湿,一间卧室的后墙已经被雨淋得坍塌了。缺乏人住和必要的维护的老屋,就像一位奄奄一息的老人,恐怕顶不了多长时间了。据父亲介绍,我们家的老宅子至少也有60年的历史了,当时在村子是一流的房子。后来,村子里,别的人家陆陆续续盖了砖瓦房和楼房,我们家依然住着这土墙草顶的老房子。别人是把钱投资在房子上了,而我们家把钱投资在三个孩子的念书上了。事实证明,我的父亲母情的做法是高明的,眼光看得比较远。老房子承载了我们家太多的欢乐和幸福,也见证了我们家60年来的发展和变迁,她已经出色的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

给奶奶上坟是我们今天老家之行的重要内容。奶奶的坟,就在离村子不远的后山上。坟向正好朝北,仿佛在遥望住在城里的儿孙们和她自己的娘家亲人们。一年的时间过去了,奶奶的坟头上荒草已经有一人多深了。但是奶奶始终没有走出我们的思念。春节、清明节,父亲母亲都回来到她的坟前烧纸祷告,以尽一片孝心。爸爸把纸钱点燃,我和孩子不断地往火堆里添纸。爸爸一边烧纸一边嘴里念叨着:“娘啊,来领钱呀,今天你的儿子、孙子、重孙子都回来看你了……”爸爸是乡里面有名的大孝子,伺候生病在床16年的奶奶,演绎了“久病床前有孝子”母子深情!堪称尊老孝亲的典范!爸爸的事迹时刻教育者感染着我们。为此,春节期间我很动情的写了一片《回家的路不再遥远》的博文。有奶奶在,我们每年春节,不管是白雪飘飘还是大雨泥泞,我们都要带着孩子回来,与老人家共度佳节。平时呢,我们也要抽出时间,买一点好吃的回来看望他老人家。奶奶去世以后,父亲母亲进城了,老屋虽在,但家的意义已经没有了。所以,以后回来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

烧完纸,我们点燃一挂炮竹,又分别在奶奶的坟前磕了几个头,然后我骑上摩托车带着孩子踏上回程的路,结束今天的回乡之行。

钱不能当饭吃

文/陶昌武

从记事时起,他就听说,远在大城市的姑父,是一个身家亿万的富翁,钱多得无法计算,穿名牌、开洋车、吃美食、住别墅,要啥有啥。

他羡慕得不得了,觉得姑父好神秘、好伟大,便特别想去姑父家看看,见识一下,开开眼界。

为了满足他的愿望,在父亲的安排下,他终于如愿以偿,到姑父家住了一个多月。

不错,姑父确实如传说的那样,穿的是名牌衣服,开的是进口轿车,住的是花园别墅。

然而,姑父吃的东西,却一点也不特别,和普通百姓吃的没有什么两样,这让他满腹狐疑,百思不得其解。

回来以后,他奇怪地问父亲:“姑父那么有钱,他怎么也吃洋芋、白菜、豆腐、海带这些蔬菜,为什么也吃米饭、面条、包子这些粮食?他为什么不天天吃山珍海味?他为什么还说宾馆酒楼里的饭菜不可口?”

父亲想了想,也觉得奇怪,是啊,有那么多钱,为何不天天买好的吃呢?一时竟被问住了。

过了好久,父亲才回过神来,对他说,姑父虽然有钱,但姑父也是人啊!他这才如梦初醒、茅塞顿开。钱再多,毕竟不能当饭吃啊。

故乡的蒲公英

文/憨墨

在老家上到小学三年级以后,就开始跟随父母的足迹从公社所在地的小镇到县城一路迁徙,如今到了秋叶渐黄的年纪,有关家乡的童年时的记忆却愈加清晰起来。

小时候在老家上小学时,跟我玩得最好的就是大我两岁的表哥。我大姑一家住在村北,也叫寨北,与爷爷的家隔着一个大水塘,这个大水塘其实是很早很早的时候村子里寨河的一段。解放后,寨河边的寨墙逐渐消蚀殆尽,绕村只留下不算宽的河沟和这一处的坑塘。我每天下学后,回到寨里的爷爷家,放下书包,先是跟着表哥去大姑家玩上一会儿,接着结伴去地里完成给羊薅草的任务。

春夏时节,去到地里给羊薅草,是一天中最自由快活的时光。几个小伙伴徜徉在田间小径上,微风轻抚着脸颊,路两旁的酢浆草热热闹闹地开满了红黄白的小花,刺角芽也一丛丛占领一些地盘,冒冒失失地开出它的花骨朵。看到最多的,是一簇簇举着伞状花絮的蒲公英,俯下身子,轻轻嘘出一口气,花絮就随着微风飘散而去。我常常出神地盯着它们看,心里在思忖,它要去哪里呢?它会在何处安家?孩提时期的我,对此充满了惊讶与疑惑。后来了解到,蒲公英的种子上有白色冠毛结成的绒球,花开后随风飘落到另一个地方孕育新的生命。蒲公英根茎部分的生命周期虽然只有短短一两年的时间,却年年都在一直奋力生长,通过一年一度的花开、花落与生发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去完成一株植物的生命传承。

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虽然年年总有回家的时候,可故乡的蒲公英只是收藏在记忆里,再没有触及,在以后的日子里,由它生发的感悟却不断加深。

常常联想到我大姑一家人的情况。大姑在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响应国家号召,带着满腔热忱到青海支边,在那里结识了一位来自河北的青年,这个人后来就成为了我的姑父。60年代初期,大姑由于身体原因,与姑父一起带着大女儿和儿子从青海回到河南老家生活。我小时候在大姑家玩耍,总是喜欢听大姑父说话,他人性格豪爽、幽默,总操着带河北口音的普通话。因为口音的缘故,熟络的人会喊他“蛮子”,这个时候,姑父也不生气,还总能听到他爽朗的笑声。姑父还是一位多才多艺的人。一年四季,村里无论谁家有红事白事需要设宴待客,都会请他去做大厨,负责宴席上凉菜、热菜的制作和烹调;春天的时候他给孩子们扎风筝;一般农活自然不在话下,那些具有较高技术含量的农活,比如烟叶种植及入炕烘烤技术,村里的许多年轻后生都是找他取经学习。有人问他:“老蛮子 ,你们还会回河北老家吗?”他说:“会啊,有机会会回去看看。但总归是要回来的,因为这里才是家啊!”我的大姑父已把这里当作永远离不开的故乡了。故乡可以是人出生和成长的地方,更应该是心安神定的地方。白居易在诗作中吟出“无论海角与天涯,大抵心安即是家”的佳句,苏东坡在他的词中也用一句“此心安处是吾乡”对故乡进行了最感性、最贴切的抒情。一家人在一起时都“心安”于那份平和从容,这就是安在故乡的家最具吸引力的地方。我大姑一家就像故乡的蒲公英一样,在“心安”处努力绽放,乘风而起,落地生根,然后开始自然的生发传承。

我们一家人的迁徙与发展也像蒲公英一样,历经花开花落的时间考验,在父母的带领下,辗转多年后,终于在生活的城市落地生根,家庭的每个成员各自都有稳定的职业,家兄和我也都先后娶妻生子独立门户。如今孩子们也都成家立业,我们哥俩正在怡然自得地享受含饴弄孙之乐。蒲公英的种子们是善于行的,大自然赋予它们随遇而安的德行,从人的角度来看,不正是人所需要的顺乎天道的“心安”吗?不禁又忆起白居易的另一名句:“我生本无乡,心安是归处。”

俗语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人这一辈子与草木的一生又有多少区别呢?最终不都是落实到生命的传承上吗?所以我觉得,人生的意义很大程度上就是一种传承活动,不只是传承家族的基因血脉,更重要的是要传承“人”所具有的自强不息的精神。这一点,伟大的华夏文明早已给过我们明确的指引,《周易》乾卦《象》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就像蒲公英会经受风雨一样,虽然我们每个人都会在漫漫人生路上遭遇到各种各样的挫折,但一定不能放弃的就是向上向善的信念和行动。与蒲公英这样的植物比起来,人的寿命显然是够长的了,人这一生都应该始终保持不惧风雨的心态,虽历经坎坷而终不改对生活的热爱。要学习蒲公英的顽强生存能力,把家、血脉和自强不息的人格精神传承下去。如此,我们的家、国、民族定能走向更美好的未来。

买房

文/张雄飞

我家现在这套住房,购置于2010年。当时我和爱人意见一致,要买一套带电梯的新房。一定要买带电梯的房,起因于母亲。有一年春天,母亲在姐姐家住,不小心摔倒,股骨头被摔断,虽经医院治疗,再也没有恢复,从此拄上了双拐,上下楼都成问题。

经过简单装修,很快就住上了。住上了新房,并且是带电梯的,那种喜悦,无异于家里娶了新媳妇儿,每天上下楼,也长了精神,见了熟识的人,忍不住喜滋滋夸耀。后来,单位同事、亲戚要买新房,我们总是热心推荐,引了他们来小区参观,这里还有几套尾盘房,推荐他们购买。同事和亲戚看了房子,好像并不热切。

有一回,和同事一起吃饭,几盅酒下肚,脸红心热之后,拉开了话。问同事:“我们那楼房,着实不错,你怎么看不上?”同事说:“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当然是真话,你尽管说。”同事再喝下一盅酒,缓缓说道:“你这个小区的房子,有几点不足。第一,品牌不行。开发商过去是村长,后来成立房地产公司,变成开发商,土老帽儿一个。第二,小区环境不行。四座楼一字排开,前面一条通道,没有院子,更没有绿植花木、水系亭台,缺乏品位。第三,应该是最关键的:地段不行。靠近大桥,临近马路,环境不行。所以,这样的房子,除非是刚需,没人愿意买。”

同事的话,我听了似懂非懂,将信将疑。回到家里,对着窗户,南边瞅瞅,北边看看,再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细细体会。我的感觉,没什么不好呀。只是从此以后,不再对任何人夸耀我的住房。

近十年来,房地产市场蓬勃发展,大品牌开发商纷至沓来。他们所建的商住楼,外观规整,布局讲究,尤其是园区建设,花木葱茏,小桥流水,亭台回廊,饶有情致。后来,我姐姐家买了一套房。不比不知道,两相比较,从此,我们的房成了寒门。

半年前,年过古稀的姑姑姑父从南方回来,决定在洛阳买房安家。他们的儿子在国外,姑姑姑父二人打算叶落归根,在我或姐姐居住的小区选一套二手房,靠近我们居住以便养老。

姑姑姑父二老对买房很慎重,他们先是在姐姐家住了半月,然后又来我家住了近一个月。一天上午,姑姑让我把姐姐喊过来,郑重地对我们说:我们商量好了,决定在这个小区买房。二老的决定,让我感到诧异,姐姐更是不解,劝他们再考虑一下。

姑姑微笑着,没有说话。姑父朗朗开口了:你那个小区,好固然是好。但是,我们看中这个小区有三点理由:第一,交通方便。这楼房扼守东西南北交通要道,到城市哪个地方都方便。第二,楼房单一,楼层高,闹中取静,视野开阔,采光好。第三,靠近农民搬迁小区,人来人往,接地气,买东西方便,还便宜。

姐姐劝姑父说:姑父呀,这里居住人多,环境嘈杂,还是选我们那里,安静一些。那里房子贵是贵了,但您二老又不缺钱。

姑父摆摆手说:不是钱的问题。你那里楼高院深,半天不见个人影,路过的公交车也少,买东西不方便。住房子,就像找媳妇儿,不能光看模样俊俏,朴朴实实,能开开心心居家过日子,就是好。

终于,姑姑姑父在我们这里买了房子,与我们家成了近邻。

怀 念

一个人死后能给他周围的人留下什么样的印象呢,一般熟悉他的人听说他死了,首先是诧异,而后是他出现在人脑里的形象:是美善,是贪婪;是淡漠,是深刻;是痛恨的说:“终于死了!”,还是永远而深刻的怀念。

这几天连阴下着小雨,气温下降了好几度,使人感觉到夏天已经离的遥远,秋冷的滋味已切身入体,身上开始添加衣服。我想起二叔和姑父身体不好,因为天气突然变冷容易得病,打个电话问候了一下。二叔不在家,堂妹接的电话,说是去堂弟开的饭店帮忙去了;大姑那儿,她说姑父上青岛了,我问去干什么,她说他姑没了。这话的确让我吃惊,而且伤感。我小时候见过她,她在我姑家住过几次,那时我小,记不太清她的模样。有时姑父跟我聊起他的身世,是他姑把他抚养大,他对他姑的感情不是一般的感情,我从姑父那里了解到她的善良,她的为人。1996年夏天班组人员去青岛旅游,小表弟两口也跟我们同去,我们仨人住在小表弟的老姑家里,那年我又见到了她,但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三天的接触。她体态臃肿,步行缓慢,她说她长了好几种病,腿粗肿的穿不上鞋袜。她慈祥的目光里让你觉得亲切、温暖。我担心她的身体。她的语言里有种和你相同的观念,看问题的准确性,对人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把母爱无私的给你。

今年夏天到大表弟家去玩,聊起家庭的事,也聊起青岛的老姑,他说前几天老姑路过来这儿看了看。我说怎么不叫我过来,我很想看看她。大表弟说:“走的太急没时间通知你,她还提起过你,说你和新忠去青岛时见过你。当时我和我爸见了她不知为什么都哭了。”我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那是不能用简单语言来说明了得事。老姑是去济南看病回来路过,来得急去得匆忙,这感情是复杂的。老姑的病情很难说,见一次面不容易,相别更不容易。我心里说再上青岛时一定去看她,她确实是个很好的老人,可现在她却突然离去着实让人心痛、让人思念。

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文/陈曼

我的姑父,是镇林业站的一名干部,但我觉得他和干部沾不上边,因为从我记事起,他都在和土地打交道,以至于我一直以为他是个勤劳朴实的农民。没上学之前,爸妈和大姑都在民办学校教书,听妈妈说,我太能闹腾,不愿意跟他们待在学校,所以周内便由姑父照看我。

姑父很会种地,也会一些木工活儿,他总是给我做一些木制小玩意儿,例如木马、木风车、桃木剑等等,很多东西老早都不在了,但我至今还保存着一把儿童座椅。姑父有一辆永久牌自行车,他每天下乡、下地都靠这辆自行车代步。哥哥们常年在外打拼,自从我到了姑父家,陪伴他的就成了自行车和我,于是他给我做了一把儿童椅,椅子有两条细长的腿,两腿之间刚好自行车的横杠那么宽,两腿与自行车横杠重合高度的位置还有两个相对的小孔,麻绳从小孔中穿过,缠几圈绑在自行车的横杠上,椅子便被牢牢的固定住了。椅面是一块平平的木板,木板的左右和后面都用木条做了护栏,前面有两个凹弧,刚好能卡住小孩的腿。每天姑父出门之前总要先把我的儿童座椅绑在横杠上,然后再把我放上座椅,车后绑上小木箱,里面装着奇形怪状、大大小小的桑剪、刀具和许多刚冒出芽苞的桑枝。

姑父的目的地位于池河镇的各个方向,但在我的眼中只有一个——田地里。到了目的地,姑父把我抱下车,放在较为平坦的田坎上,他便提上木箱直接下地了。印像最深的便是明星村那一望无际的缓坡地,姑父带我去了无数次,每次把我放在地边,他便蹲在一株株桑树前忙活,他剪掉桑枝,又在桑树的切面上垂直划上两刀,就像我切蛋糕那样的小心翼翼,然后从小木箱里取出带芽苞的桑枝,用他特质的木柄刀,轻轻片下一皮,插入桑干的切面里。最后又从木箱里取出提前剪成长条的塑料纸,一圈圈地把切面缠起来,只让小芽苞探出脑袋呼吸。我瞧着十分有趣,又觉着他的木箱就像一个百宝箱,仿佛有许多好玩的东西,所以经常蹲在他身边捣鼓。我把塑料长条扎在辫子上、风车上,撒丫子在田间奔跑,幻想着自己是一个仙女;我用小刀割些许花花草草,把它们切成碎末盛在大桑叶上递给姑父当午餐,姑父也配合我用桑枝当筷子,假装品尝;我玩儿累了靠着桑树倒头大睡,醒来头上多了一顶花环,那是姑父用桑枝编成的,上面的芽苞有的还打着骨朵,有的刚刚吐出绿丫,二者相间搭配就像花朵里嵌着珍珠一样漂亮。我爱不释手的抱着花环,蹲在姑父脚边,看他一株株的嫁接桑树,看得久了,我也学着他的样子往切面上缠塑料纸,姑父也由着我胡闹,时不时还指点我一番,就这样,在我还没有上小学的时候便已经学会了嫁接桑苗。

一晃,我成了一名小学生,便跟妈妈住在了学校,逢年节才能和姑父一起吃顿团年饭。直到上了初中,姑父更是渐渐淡出了我的视线。初二的生物课上突然学到了嫁接、扦插等知识,我的脑海里顿时又浮现出姑父的影子。周五一放学,便特意去看了姑父,他依旧骑着那辆自行车正准备去田地里,后座依旧绑着他的小木箱,只是前面横杠上再也没有儿童座椅了,我缠着姑父带我一起去,让他给我重新绑上座椅。姑父却说:“小曼长大了,得坐后座。”说着便取下木箱让我抱着坐了上去。

转眼间,大学毕业后的我重回小镇,成为一名基层新闻宣传工作者,每天忙着挖掘报导各种先进人物典型,偶然间隔着办公室档案柜的玻璃橱窗,我看到一本关于先进典型的资料汇编,好奇心驱使我取了出来,第一页那个熟悉的名字跃然于纸上,跟这个名字有关的记忆便如潮水般涌入脑海,那不是别人,正是我的姑父。

这本汇编里详细的记录了,我的姑父——李满衣,“敬业奉献模范,退休后被池河镇人民政府返聘专门从事蚕桑工作,年过六旬的他每天骑着摩托车穿梭在蚕农和桑田之间,为蚕农提供技术指导。为了更好地服务农民,他晚上学习新的养蚕技术和政策法规,白天教授蚕农新型兴桑养蚕技术、辅导蚕农养蚕、指导桑园流转、蚕室建设、小蚕共育等,他为池河镇的兴桑养蚕事业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通过这些记载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的永久牌自行车已经换成了摩托车,他也并不是农民,而是一名干部,

近些年随着“鎏金铜蚕”享誉世界,作为它的出土地“池河镇”顿时声名鹊起。我幼时打过盹儿的缓坡地如今已成万亩桑海,成为整个池河镇的旅游名片。在这片桑海里,我采访过外国友人,采访过帮扶干部,也采访过周边的养蚕大户,但是却再也寻不到姑父蹲在地里嫁接桑树的背影。我想,得空一定要约上姑父重游故地,再和他骑一次那辆永久牌自行车,这次换我骑,他坐在后面,我们一起在桑海里拍张照片才行。

我记得

文/Stephanie

我记得过年回家和朋友在外K歌,几乎凌晨家里来电,妈妈坚持让爸爸开车来接我,临近末尾,妈妈用十分过意不去的语气和我商量“爸爸开家里那个小夏利去接你可以么?”之后又急忙的解释了好多……好像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我记得最后那年过年,记忆里我和奶奶最后一次坐在一起吃饺子。我吃光了自己的那份,顺手从她碟子里扦了一个,她停下来,看了我半天默默地说“你别吃我的饺子。”我当时笑她小气,可我记得她说的下一句话“我碰过的你不嫌乎我么?”

我记得最后一次见她,她躺在那儿,昏迷不醒发着高烧,我握着她的手,很热……我知道她已经没有意识,可我心里还是希望她知道,我来看她……我一直记得手里的温度,那证明她活着……

我记得每次见姑父,他总是笑着夸我聪明,然后拿出新的玩意儿,逗我要领我游遍大江南北,他是第一个真心夸我聪明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我想我在他的眼里一直都是一个样子,一个内向的学东西很快的小侄女……

我记得我最后一次见他,握着他的手,有些凉微微透着汗。他的手指不停地比划着,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即使在最后也要挣扎着写下来,姑姑说他只是没了意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记得三个小时之后我站在他的床前,一个小小的推车,仪器歪在上边,我看着仪器上的心跳,医生在静脉管里打了药,数字在几秒内跳到120,半分钟不到又变成十几,最后只剩刺耳的滴声。医生看了看表跟护士报了时间……我听到姑姑的哭声,有人把我推出来,透过玻璃窗我看到那些礼仪公司的人在念念有词的装殓,当他们盖上那个软棺的盖子时,一句话卡在我的喉咙里“盖子盖上会没有空气!他会不能呼吸!不能盖!”可我只是站着不停地流泪,和其他人一样……

我记得第一次去冷冻库,里面是集装箱一样的铁柜,生了锈又有些发绿,一排窄窄的门。礼仪们抬着姑父的软棺进来,开一个小门,可以装三四个人,我感觉到里面流出来冰凉的雾气。利索的扣上门把,他们出了冷冻库。我站在原地望着门口,心里却在想“你们不能把他关在这!这很冷!又窄,!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些人!”……最后的那个人开始拖冰库的门,而我又在想到冰库的棚顶原来这么高,灯光是黄绿色的,好暗……他发现了杵在原地的我,把我拽了出来。外面的阳光照在身上,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梦……

我记得隔天早上,和奶奶的悼别会一样,嗡嗡的乐声,转圈走着的人,还有躺在中间那个让我陌生的人……道别会结束,我站在焚烧炉前,看着姑父的遗体,他们说这是最后的道别……那么近,他穿着古怪的中山装,他从不穿这种衣服的。这是家人口中的老顽童、是会夸我聪明的姑父么,明明不是这样的……传送带开始移动的时候,我突然开始大哭大闹,我跪在地上抓着台沿,哭着口齿不清的说不能烧!不能烧!有人来抓着我,可我死死的盯着姑父的遗体,”不能烧!烧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最后我还是没能像其他人一样正常些……

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也许是第一次面对身边的死亡,第一次要和一个亲人永远的道别。我想大家都很在忙着办丧事,只有我一个孩子在全神贯注的体会失去……

今年我又去了一次火葬场,因为我的闺蜜,经历过这些就不希望身边的人再有同样的遭遇,可我意识到我无能为力……

我们每一次轻松的分别,都是因为我们下意识的认为很快会再见……

你有没有细想过?

会不会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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